衝回房間後坐到床上去,我不管是腦袋還是心裡都一整個亂糟糟的,那該死的傢伙刻意用計騙我過去就是為了講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和幹那種荒唐事?!

  
  「格里西亞,開個門。」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我光聽也知道是審判,而且他現在稱呼我的方式和語氣也很明顯就是在擔憂我的狀況,畢竟我剛剛雖然是用移動陣離開學校,但從大廳到房間之間的距離大概也夠飯廳裡那票人裡面的幾個看到我回來的狀況。
  
  「抱歉,雷瑟,先讓我靜一下。」剛剛遇到的事說沒影響到我是騙人的,因此我實在不想以這種狀態去面對任何人。
  
  門外安靜了幾秒鐘,若不是明顯感覺到審判還站在外頭,我可能會以為他已經走了。
  
  『砰!』
  
  一聲轟然巨響,我錯愕地望著手拿著劍,明顯就是剛毀掉我整扇門的審判「……你有必要打壞門嗎?」
  
  「不這樣做,恐怕你又要自己吞下一切默默承受,然後甚麼都不說得讓我們替你擔心。」審判沉著臉說道,然後踏進我房間,順便在門口加上隔音和防窺視術法,雖然我覺得不需要那樣,也沒有人會聽見剛剛的聲音後還能呆到繼續坐在飯廳裡吃飯。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最近你的行為非常奇怪,即使看冰炎不順眼,你也不曾在暗地裡這麼對付他,更古怪的是,冰炎竟然默不吭聲的承受你這些行為。」
  
  「……」我沉默下來,其實我真的不太想說,這事就算講出來了也不會有甚麼實質幫助,但審判的表情並不容我說不。
  
  「是和冰炎送的那兩樣東西有關?」審判並不會只採取被動的方式,當然他應該也看得出我不想說,於是直截了當的說出他的推測。
  
  我皺了下眉頭,也算是間接承認了審判的猜測。
  
  其實我真的不驚訝審判猜到正確答案的這件事,應該說,如果他到現在還一點頭緒都沒有的話,我才會認為他把上輩子學到的東西都還給夏佐老師了。
  
  「所以,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別說什麼事都沒有,即使是現在,你的樣子還是非常糟糕。」下了最後通牒,審判盯著我,一副我不開口,他也不會放棄的氣勢。
  
  沉默了很久,我才把剛剛發生的事全部說出來,審判聽完後並沒有露出特別驚訝的神色,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接下來的話:「既然如此,為甚麼你不正視他的心意?」
  
  「冰炎腦袋壞了就算了,連你也要開玩笑嗎?」我不悅的開口。
  
  「我並沒有在開玩笑,而是我知道你現在正在逃避。」審判毫不遲疑的回。
  
  「我並沒有逃避,是這件事本來就荒謬到不可能發生!」我有點惱怒的低吼:「我是男的,你真的認為冰炎喜歡我?」
  
  「那麼你自己呢?」審判突然話鋒一轉,直盯著我的眼睛問道。
  
  「什、什麼意思?」
  
  「你自己對冰炎的想法又是如何?」審判十分冷靜的問:「起初,那束燐晶花被放到你桌上的時候,你真的不知道那是冰炎送的嗎?」
  
  「……」我低下頭。
  
  實際上,我看到花的第一眼的確不知道是誰送的,但和艾崔斯特一起在餐館那時,我又使用了感知探查……結果雖然不明顯,但我確實探查到熟悉的屬性,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花的枝葉之間夾雜了兩根頭髮,一銀一紅……
  
  「所以你還在猶豫什麼?為甚麼要逃避?」毫不留情的話直接打在我身上,不讓我有逃跑空間。
  
  「他又不是真心的,為甚麼我需要配合他!」被逼到這種地步,我也有點失去理智了,對著審判把這陣子一直困擾我的問題吼了出來。
  
  「喔?」審判絲毫沒有動搖,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的回問:「你怎麼知道他不是真心的?」
  
  「……」可惡,明明已經知道審判是來套我話的,我卻真的把事情吼了出來,我偏過臉,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沒有為甚麼!」
  
  『那種粉啊……能一定程度的改變被施用者對某些人的好惡。』
  
  「真的嗎?你從在醫療班跟九瀾單獨談話後就不對勁,你還想隱瞞什麼?」
  
  『但當然不可能一下子從最討厭變成最喜歡,而且改變的只會有一個對象。』
  
  「我沒有隱瞞什麼事!」
  
  『效用的時間不確定,畢竟只是實驗品,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變,也說不定下一分鐘就恢復了。』
  
  「說謊!」
  
  『在被施用者生命中屬於感覺最複雜的那個人,可能是某個跟他童年生活有關係的長輩,也可能是家族裡哪個親戚,當然也有可能……是個非敵非友的死對頭。』
  
  「我沒有!」我近乎全力的大吼出聲,除了反駁審判外,也像是想把把那些記憶從我腦袋裡逐出去似的。
  
  「是嗎?」審判冷酷的說完,隨即在我的房間加上了用空間法術形成的限制,如同他在禁閉室設下的那樣:「那你就待在這好好讓腦袋冷靜一下,在你說出口前,不用想被放出來了。」
  
  「……」聽著審判離開的腳步聲,我無力的躺倒在床上,任由頭髮蓋住半張臉:「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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